起價三萬日元,快十五分鐘就可以吃完,
每天提供菜品看主廚心情,
這也許是世界上昂貴的壽司大餐。
蝸居在東京銀座一處老舊辦公樓的地下室,
只有十個座位,還沒有洗手間,
這可能是世界上簡陋的米其林三星餐廳。
即便如此,全球政要和明星大咖仍是趨之若鶩。2014年奧巴馬訪日期間,日相也是頗費周章地安排,奧觀海同志才能造訪這家神級壽司店 “數寄屋橋次郎”。
這家店的主人,就是人稱“壽司之神”的小野二郎。
也是這家店,每月真正開放給全世界不過10個預訂坐席,更需要提前兩個月爭奪。
但吃過小野二郎老人躬自捏制的壽司后,顧客們無一例外都會贊嘆,這是“值得一生等待的壽司”。
再過一個月,小野二郎老人即將迎來92歲高齡。70年如一日捏制壽司,手法登峰造極,靈動遠超常人。隨手拈起的飯團,壽司就已半成,再經兩轉便可食用,口味卻出奇的渾厚,深不可測。2011年,美國導演曾為他專門拍攝紀錄片《壽司之神》,豆瓣評分8.8。
這部紀錄片讓很多人真正走進神級壽司的世界。當然,80分鐘的紀錄片中所展現的匠人精神,對壽司技藝的無止境追求,其實只是老人的萬分之一。
“我在夢中也在捏壽司,點子多到時常半夜驚醒。”天賦是成就偉大的要素之一,但使得小野二郎成為不可替代的“壽司之神”,是他的嚴苛。幾乎每一個杰出的料理人都是律己甚嚴,極盡苛刻,而能做到堅持70年也不放松分毫標準,反復操練出來的經驗,才是成神的根本。
快,是鎖住壽司巔峰味道的關鍵,可惜的是,全日本絕找不出第二個跟二郎握壽司一樣快的料理師。即使二郎已經91歲高齡,神的手速依然無人可及。
甄選食材:老人一直到70歲之前,都親自騎自行車去市場進貨,早市全部的野蝦只有三四斤,但大多都專供二郎家。
很多人反感日料店的章魚口感硬如橡皮,在二郎的店里,每天從魚市新鮮采買的章魚,必須嚴格用手按摩40~50分鐘,通過學徒們枯燥的反復捶打捏揉,使得組織口味更加嫩軟。而每一個學徒都需要捶上整整十年章魚,才有資格開始學習煎蛋,而真正開始學習如何捏壽司,又是更之后的事情了。
為了帶出食材本身的香味,上桌前一定要時刻保持章魚的溫熱。
其他餐廳準備食材時會提前燙熟斑節蝦,但老人必須等客人就座才拿出活蝦燙熟握成壽司即時食用,采用的蝦一定要是野生的。
新鮮燙出的斑節蝦品相紅里透白,肉質彈力驚人。
不只是蝦,自從不再親自處理食材之后,所有的海鮮在使用前他都堅持親自一遍又一遍地試吃,魚肉腌的不夠熟,脂肪太多,切片太厚,色澤不鮮,任何一點瑕疵的食材都要丟棄,以確保客人享用的是食材完美的狀態。
其實,真正的頂級食客知道,吃壽司吃的是醋飯而不是頂級的魚介。所以二郎家的飯也做到了極致。不外售賣的頂級大米只賣給二郎,因為“這樣的好米只有小野二郎家會煮”。通過極大的重量壓住蒸鍋制作,使得米粒軟而不散。
更具匠人精神的是他對壽司入口溫度的苛刻追求。在二郎看來,每種食材都有其美味的溫度點。
很多人以為壽司的米飯應該是冷的,其實壽司的米飯必須維持在人體的體溫,并配合不同食材不同的美味溫度點,加上醋和醬油的完美平衡,從而達到“旨味”的境界,這種溫度和味道轉瞬即逝,所以壽司上桌后必須馬上吃掉。
二郎使用的技術并非不傳之秘,其實都是一些可以很輕易學習的方法,但這也是他無人能及的原因,只因他能堅持著不斷重復著分毫不差的苛刻,日復一日只做好一件事情,即使已經工作了70年仍不感到滿意。
“我一直重復同樣的事情以求精進,總是向往能夠有所進步,我繼續向上,努力達到巔峰,但沒人知道巔峰在哪。我依然不認為自己已臻完善,愛自己的工作,一生投身其中。”
每天不懈的努力,重復一件簡純而又深刻的事,這就是“壽司之神”的自我實現之道,是每一個職人共持的信仰,也將繼續成為他的兩個兒子和學徒終其一生的追求。
小野二郎已將銀座的米其林三星『數寄屋橋次郎』傳給了長子小野禎一,六本木的同名分店交給次子小野隆。